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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这里是?”

我不知道躺了多久,醒过来以后发现这个地方很陌生,昏暗的灯光以及刺鼻的消毒药水让我一瞬间了解到了自己的处境。真是讽刺没想到最讨厌医院的我也有不得的不住进来的一天,墙壁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走着,时间显示已经是凌晨2点了,看来我真的躺了很久了。

“唔~~~小..小叶你醒啦?”小雯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打着哈欠看着我。

“小雯,你怎么在这?”

“因为、因为都是我的错小叶才受伤的,所以......所以我想在旁边陪着你,对不起小叶如果我当时没说那些刺激他的话就好了,小叶也不会受伤。”小雯低着头向我道歉,眼泪也低落到了床单上。

“没事、没事啦,乖,乖别哭了。”

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小雯的头,但她却哭的更厉害了。

“唉……你如果继续这样哭下去的话我也很难过的,所以不要哭了行吗?而且我受伤也是自愿的,因为如果我不去挡住那块石头的话那受伤的肯定就是你了,如果让你受伤的话我肯定会更难过”

“真的吗?”小雯擦拭了一下眼泪,用带着泪光的双眼望着我。

“嗯,所以如果你现在继续哭的话那我的苦心可就白费了哟。所以笑一笑吧”

“嗯,好”小雯拿出纸巾抹掉了眼泪,顺便擤了下鼻子,随后又露出可爱的笑容。

“小雯,我到底躺了多久?”

“从到医院算起的话七个小时了吧。”

“那、那个家伙呢?”

“跑了,当他看见你被打晕过去以后立马就吓跑了,哼,他以为这样就能跑得掉吗?明天我一定要向老师报告这件事,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那我爸妈呢?”

“舅舅和舅妈有来过,他们一直很着急的对我问这问那,不过医生说了你只是有点脑震荡,休息一下醒了就没事了,他们才舒了口气。在探望时间结束以后就回去了。”

“哦……是吗,小雯,我想出去走走。”

“不行,你可是病人,不要随便乱跑。”

“没事啦,医生都不是说了吗,醒了就好了,况且在病床上躺着很不舒服。”

“好吧……但是不能走太远哦”

“嗯,你先躺在我的床上休息一下吧。”

“这怎么行?”

“听我的好吗?你的眼睛都开始有点红肿了,而且趴在床边对你来说应该很累吧,根本睡不着吧。”

“唔~~~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睡一会吧。”

“好、好吧”

小雯顺从的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就发出平稳的呼吸,看样子已经睡着了,我披上外套慢慢的在寂静的医院走廊上走动,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医院的天台上。

“居然没锁呢”

夜晚的天台安静的可怕,呼啸而过的风也使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站在高大的防护栏面前远处的景色一览无遗,高大的写字楼即便深夜依旧闪烁着霓虹灯,街上的路灯也照亮了每一个角落,与白天的喧嚣相比夜晚则更加能够使人感受到城市的美丽。

“小叶,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小雯?你不是睡着了吗?”

“嗯,不过我因为担心你所以并没有睡多久,而且看你半天都没有回来所以很担心你,就出来找你了。”

“我说你呀,怎么这么爱瞎操心呢?”

“才不是瞎操心了,我是真的很担心嘛。”

面对小雯的执着我也只有无奈的摇了摇头。

“哇~~有流星,小叶快看,快看啊”

“嗯?在哪?”

“就在那里啊”

“诶~~还真的有。”

“趁还没消失之前快点许愿。嗯~~~~”

小雯面对着突然划过天空的流星双手合十皱紧了眉头。

“你许了什么愿望啊?”

“嘻嘻,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是吗?嗯......看来我也该许个愿了,就许‘让小雯说出自己许了什么愿望’的愿望吧。”

“嘻嘻,流星都消失了哦,现在许愿不奏效了。”

“这可难说,或许流星见我受了伤勉强破例替我实现呢?”

我也学着小雯的样子将手合了起来,闭上了眼睛许下了‘愿小雯能够快乐的生活下去’的愿望。

“好了,回去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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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妈妈的陪同下我出院了,但我并没有回到学校而是回到了家里。

“妈妈已经和你的学校请过假了,现在我要去上班了,你就好好的在家休息,如果饿了就自己出去吃吧。”

妈妈虽然从始至终脸上都是微笑着,可是覆盖着妆容的脸庞依旧掩盖不住憔悴的脸色,一定是因为太过担心我而导致一晚上都没睡着吧,我的内心感到了极大地负罪感。

“嗯,我知道了,您放心的去吧,妈妈。”

“行,那我就走了”

“路上小心。”

一个人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慢,枯燥的电视剧使我止不住的打哈欠,即便打开电脑登上网络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稍微出去走走好了”

大街上的人群依旧川流不息,只不过他们大多都只是为生存而忙碌的人,每天都墨守成规的上班、下班、回家。人生的岁月也就这样逐渐的消逝直到衰老。然而这些本身也与我并没有关系,不知道在外面闲逛了多久,我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了家里,躺在床上慢慢地睡着了。

“老公这样真的好吗?”

“这都是为了小叶不然我也不想这么做。”

我被屋外的争吵声给吵醒,不知何时回来的爸爸和妈妈似乎在说些什么,但通过妈妈那一脸愁容都表情我知道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怎么啦?”

“小叶你醒啦?其实刚刚我和你妈妈再商量关于你转学的事。”

“什……”

我被爸爸的话给震惊了,我不知道他们的用意是什么不过当初希望我能考进这所学校的正是他们,然而现在却又做出了让我转学的宣言,我实在是无法接受。

“爸爸这么做也是有他的原因的”妈妈看我一脸惊讶的样子便从旁替爸爸解围。

“是啊,老实说我本也不想你转学,可是昨天发生的事我和你妈都已经知道原因了,是因为那个袭击你的男生喜欢小雯吧,所以看你和小雯走得近就不高兴。”

“……是这样没错,可是……”

“可是什么?你觉得有那个父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与这样性格恶劣的人成为同学?退一步来说即使他被退学了你能保证下一次不会有同样的事发生吗?”

‘小雯可算得上是全校可以排进前二十的美女哦,学校里喜欢她的人不少,如果被那些比较混的人知道的话,他们估计回来找你的麻烦。’雨哲的话再一次回响在我的脑中,使我面对爸爸的质问不禁有些心虚,一时之间想不出任何可以反驳他的话。

“好了,老公你也别把话说的太恨了,总之就是这样小叶,我和你爸爸决定帮你转学,新的学校已经联系好了,以你的成绩通过入学考试应该没问题。”

“转学是什么时候的事?”

“期中考试结束吧,也就是下个星期结束以后。”

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坐在书桌前静静的闭目沉思。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的铃声打破了我的思考,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小雯打来的。

“喂。”

“啊、喂小叶吗?你好些了没啊?”

“嗯,已经没什么事了,明、明天就可以来上课了。”

“哦,那就好,告诉你个好消息,打人的那两个家伙已经被查出来了,因为情节恶劣学校已经决定给予开除了,这下小叶的仇总算报了,嗯,嗯。”

“哦,是嘛,嗯。”

“怎么啦?好像没什么精神呢?不舒服吗?”

“没事,大概是睡眠不足的缘故。”

“哦,那你休息吧,我先挂了,明天再说。”

“嗯,拜拜。”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小雯这件事情我害怕再看见她流眼泪,但我却没有办法

“啊、喂小叶吗?你好些了没啊?”

“嗯,已经没什么事了,明、明天就可以来上课了。”

“哦,那就好,告诉你个好消息,打人的那两个家伙已经被查出来了,因为情节恶劣学校已经决定给予开除了,这下小叶的仇总算报了,嗯,嗯。”

“哦,是嘛,嗯。”

“怎么啦?好像没什么精神呢?不舒服吗?”

“没事,大概是睡眠不足的缘故。”

“哦,那你休息吧,我先挂了,明天再说。”

“嗯,拜拜。”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小雯这件事情我害怕再看见她流泪,因此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依旧表现的和平常一样希望能够减轻分别时的痛苦。

“小叶你好像有心事呢。”

“诶?是吗?”

“全都写在你的脸上了哦。”

“没啦,是你的错觉而已。”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了,虽然我一直希望时间能慢点,不过这种奢望貌似并不被允许,分别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所以说啊,四班又有一个人向我告白了,但我拒绝了,这些人真是麻烦呢,小叶你在听吗?”

一如往常一样,我和小雯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虽然小雯很开心的向我讲述她的故事,可我却心不在焉并没有听进去。

“诶?嗯,我听着呢。”

“你骗人,我刚刚看你明明在想别的事。”

“没啦,是你的错觉吧。”

“唔~~~~~又来了,小叶你总是用这句话敷衍我,不理你了哼。”小雯生气的鼓起了脸颊将头甩在了一边。

“如果我要是有一天我们分别了的话,你会难过吗?”

“哼,才不会呢,我一定会很高兴,因为终于少了个喜欢欺负我的人。”

“是、是吗?那就好。”

“嗯?小叶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小雯依旧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我,而我却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到家里以后呆坐在沙发上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明天就是星期六了,或许会安排我去参加入学考试吧,这样一来我也就彻底的要和小雯分别了,虽然或许周末会见面可平时应该会很难相见吧,不知为何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叮铃铃,叮铃铃……”

“喂?”

“啊,是小叶吗?最近还好吗?”

“是小玫吗,嗯,最近挺好的,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因为最近都没怎么联系过了,所以想要和你聊一聊,不可以吗?”

“不、没有这样的事,倒不如说我也想找个人说说话。”

“真难得会从你的嘴巴里听到这样的话呢,小叶有什么心事吗?”

“怎么会这么问?”

“我感觉得到哦,我感觉到了小叶话语中寂寞。”

“……你到底是有多厉害啊?”

“哦?有吗?那你愿意将你心里的不安说给我听吗?”

“嗯,好吧,反正在你的面前我也没什么好掩藏的。”

我将我最近所发生的事通通告诉了小玫,途中她一句话也没说而是在仔细的聆听我的故事,当我终于透过语言表述完了我的经历后小玫才缓缓的开口。

“这还真是让人很为难的事呢,那么小雯在小叶你的心里是一个怎么样的角色呢?你喜欢她吗?”

“嗯,喜欢,作为亲戚更是好朋友来说,我真的很喜欢她。”

“不,我说的是作为恋人的那种,你希望她做你的女朋友之类的吗?”

小玫的话让我有些乍舌,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我对小雯所谓的喜欢是喜欢和她一起放学,喜欢和她一起说笑一起聊天,至于恋爱的感觉我却并不明白,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我不知道,我只是喜欢和她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喜欢看她笑,看她生气时嘟嘴,看她调皮时对我做鬼脸,但我不明白这与恋爱有没有关系。”

“是吗,我想作为最后的道别,你还是对她说出你的真心话比较好。”

“刚才那些吗?”

“不、还不够,应该还要更加发自内心的话,透过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所累积的真心话。”

我不明白小玫的意思,也并没有去深究,和小玫继续说了几句无意义的对话之后,我们的交流也就此打住。

让我说出真心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透过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所累积的真心话’,我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回忆起初次与小雯在姑妈生日上相遇的情景,那时她和我都是七岁,小时候的她胆小怕生一直躲在自己妈妈的腿后不敢出来,望着来来往往的陌生人她一直不停地发抖。

“喂,你在干嘛呀?”

“……”

尽管我试着和她交流,她却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然而小雯的妈妈看见了我,对我微笑着打起了招呼,

“呀,小叶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啊,当初见你的时候还是婴儿呢,没想到现在已经这么高了,不过说起来和我家的小雯同岁呢,来小雯快出来和小叶哥哥打个招呼。”

“……”

“哎呀你这孩子真是的,抱歉啊小叶,小雯她胆子小一见到生人就害怕,你别介意啊。”

“不会的,阿姨,正好让我帮她提升一下胆量。”

我伸出手将小玫从阿姨的背后牵了出来,她的身体还是在不停的发抖,手心也开始冒汗,虽然尝试着上下摆动想要挣脱我牵着她的手,不过却因为我的力气比她大而无奈的放弃了。

“那么,阿姨我就带她到处转转了。”

“好啊,小雯就拜托你照顾了哦小叶。”

“嗯,好的。”

朝阿姨道别以后我牵着小雯的手到处跑,带着她穿梭在人潮中,然而自始至终小雯始终都没有抬起头,而是红着脸将头向下埋着。任凭我带着她四处游荡。

“好了,就是这里了,快抬起头来看看吧。”

“……”

“快抬起来!!”我冲一直低着头的小雯大喊了一声,小雯吓得立马抬起了头站直了身体。然而当她看见眼前的景色之后脸上僵硬的表情也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好、好漂亮。”

“对吧,这个季节只有这里才有这么多的萤火虫呢”

我将小雯带到了我曾经无意中发现的秘密基地,这里只要一到夏天晚上就会冒出许多的萤火虫在空中不停的闪烁着荧光,淡绿色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树木和花草伴随着微风而摇曳的花朵也在它们的映照下格外动人。

“你终于舍得开口了呢,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我叫赵小叶你叫什么?”

“王文雯”

“是吗?那我叫你小雯好了,听阿姨说我比你大,所以以后你就叫我哥哥知道吗?”

“嗯……”

与我第一次邂逅的小雯虽然相当的胆小害羞不过却在与我一起玩耍过后,慢慢地对我敞开了心扉,也渐渐的变得能够接纳别人,等到了初中时她已经能够与他人相处的十分友好,也是从那时开始她对我的称呼从‘小叶哥哥’变成了‘小叶’。

“啊……”

不好,一不小心又睡着了,我赶忙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居然只是小小的打个盹都过了两个小时,我急忙拨通了小雯的电话。

“喂,小叶吗?怎么突然打电话来?”

“嗯,稍微有点事,你今晚有空吗?我想和你说些事。”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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